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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科学,还是政治?
$ ?' x m7 L% E, c 2003年8月,来自加州的民主党众议员亨利·维克斯曼(H. Waxman),作为国会的“政府改革小组”的牵头人,向国会提出一份语气强硬的报告,猛烈批评布什政府越来越严重的“科学政治化”倾向。在这份题为“布什政府的科学技术”的报告中,维克斯曼一一罗列了布什政府“对于科学的政治干预”的若干迹象:误导性的政府声明、给国会不准确的答复、扭曲公共网站信息、压制新闻报道、欺骗科学家。这份公开的报告指责,以上这些行为“已经远远越出了政府面对新事物所采取的政策调整的正常范围”;事实上,这些行为表明,布什政府“操纵科学进程,歪曲压制科学发展”的目的在于政治利益和意识形态的需要。
3 N" T( t8 b' t% U b' `9 g9 L6 E 这份报告分析了布什政府之“政治干涉”所波及的20个科学领域,包括:农业、饮用水、癌症、艾滋病、干细胞、石油与天然气、国家公园、全球性问题以及安全防卫等。报告认为,在这些与科学及科技政策相关的议题上,布什政府已经严重伤害了科学自身的独立性,“科学的尊严”已经被当牺牲品奉献给了政治和意识形态。
+ a' v$ ]8 b$ }0 s 布什政府对于维克斯曼报告的批评也不甘示弱地做了回应,其白宫发言人为布什政府的理念及政府科学技术政策的制定做了针锋相对的辩护,指责维克斯曼的报告充满错误和政治动机,并且认为,对于科学事务,维克斯曼众议员无法成为客观的仲裁者。- L+ G) c3 B5 e5 O8 g" C
2004年3月,维克斯曼再次给布什公开致信,认为布什政府对胚胎干细胞研究的苛刻限制导致干细胞在美国的实际研究几乎是不可能开展的;同时,维克斯曼指出,布什将两位对政府限制干细胞研究的政策持保留意见的优秀的细胞生物学家从“总统生命伦理学委员会”中解除而取代以“更亲近政府”的人士的行为,是在“欺骗误导公众”,更是有违公共政策制定原则的。
* l, E2 i+ c* o% A; l2 X5 h 2005年2月16日,维克斯曼与另一位民主党众议员加顿(B. Gordon)联名向国会递交一项名为“复兴科学研究和政策制定中的科学尊严”的提案,这项提案要求:停止通过“政治滤纸”来筛选进入“总统科学顾问委员会”的科学家,扩大这个委员会的透明度,停止传播不实的或误导性的科学信息,取消对科学研究报告进行检查的特权,杜绝对科学研究结果的篡改,保护那些检举、揭露政府“操纵科学”行为的科学家。提案还要求,白宫科学顾问应该每年向国会提交一份报告,以阐述政府是在如何致力于捍卫和保护科学尊严的。: T- k( j3 d) ~/ k5 O2 u6 ]
也许,暂撇开布什政府的科技政策制定是否构成“以政治伤害科学”不论,单就政府与国会议员对干细胞研究这样的科学议题进行相互辩解和批评的现象来看,这本身不就反映了在美国“科学的越来越被政治化”这样一种事实吗?! w ^, L+ D# c- j
在这样一个大科学时代,科学很难不被政治“高度关注”——科学技术的公共政策制定;科学研究所需经费的来源;科学研究过程中涉及到的各种价值、观念、利益冲突;科学研究成果的社会应用;科学技术的公众理解和社会选择;科学研究的社会奖励制度;等等——因此,科学的政治控制乃至于科学研究会成为支持或反对某种特别观点的政治武器,就毫不奇怪了。如同涉及到干细胞研究时,医学的未来也就决不仅仅是关于医学了,而是表现为,“无论多么细微的医学数据都会跟政治拉上关系。”
s* H0 z, C) y' T 英国《科学家》杂志对此分析指出,历史上,我们一直试图保持科学事务的“价值中立”,区别于政治事务的专事“价值选择”的功能,但现实情况是更复杂的,我们无法在科学与政治之间竖起一堵墙。布什政府关于科学的公共政策,也许不是“偏见”,而是“混乱”;而维克斯曼报告的夸大其词也被质疑为典型的政治动作。因此,重要的也许不是谁对谁错,而是应该思考,在科学与政治这样复杂关系的背景下,科学共同体该如何有所作为,才能引导出符合公共利益的“结果”。而这又意味着,科学共同体不得不进入“政治语境”——这就是既残酷又“肮脏”的现实!: f7 S+ |+ |' g
对于这一点,雪莉·蒂尔曼有清楚的认识:“现在的科学并不是在真空里进行的。在普林斯顿,我们鼓励社会学的学生懂些科学知识,同样学科学的也应该了解一些社会知识,只有这样科研人员才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科研成果的社会意义,所以科学家不应该回避与公共政策有关的话题。”# b4 T& x1 Y, N
科学与公共政策的制定过程本来就强调社会参与,民主政治的最高理想是“民有、民享、民治”,而科学技术进步的终极目的也应该是造福“最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因此,科学与政治具有共同一致的主体、受体。在当今时代,科学活动也同时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政治行为,政治选择过程也脱离不开科学的话语权。在此意义上讲,科学与政治的“特别”关系应该被视为大科学时代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一个“自然”的现象,是科学与现代社会“密不可分”关系的一个缩影或特写,因而也是一个无论科学研究或政治研究均需值得关注的现实话题。$ X, R6 Z2 \: I d, p5 k
科学为了什么?科学的进步,是“以人为本,以人的健康为本,以最大多数人民的根本利益为本”?还是“以道德观、伦理观、宗教文化观、政治观为限”?显然,不同的回答背后蕴涵着不同的政治理念、科学理念和不同的价值判断标准。至于宗教、伦理、道德等因素与科学价值观之间的争议只是“科学与政治”复杂关系的一个侧面体现。众所周知,这些因素背后其实代表着不同的政治利益集团的特定价值选择。1 z% s+ l9 X) b$ j) N7 z
2005年1月20日,美国总统布什再一次宣誓就职,开始第2届总统任期,科学在美国是否因此而变得更“安全”或更“保险”?还是如部分乐观人士所期望的那样,布什有可能在蝉联期间,不必为“选举政治”和“意识形态”或特定“价值观”而刻意处处给科学设限,而是会立足科学进步和人类健康的长远利益思考问题?我们也许无法判断“是”或“不是”;但可以预计的是,在新的四年任期中,美国的“科学与政治”之间将呈现更加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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