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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异样的声音
* {1 ~6 f$ e6 W/ {: x) V! F$ e 被誉为现代居里夫人和南丁格尔的化身的普林斯顿大学首位女校长雪莉·蒂尔曼(Shirley M. Tilghman),是全球顶尖的分子生物学家,曾参与人类基因图谱计划(HGP),她是破译人类基因图谱的功臣,也是干细胞研究的先锋和极力鼓动者。她认为“干细胞研究前景远大,尤其是针对那些我们现在还医治不了的疾病。”因此,干细胞研究的成功将大大提高人类的健康质量。
: i* y6 N- S. \7 z 轮椅之上的超人克里斯多夫(Christopher Reeve)也为此不断疾呼:“干细胞就是医药界的未来。” 克里斯多夫在电影中演绎了超人,声名家喻户晓,然而一次意外却让他从星光灿烂的大道上瘫痪在轮椅上,他曾经沮丧,曾经想到过自杀,但是,他依然对生命的奇迹怀有希望。多年来,他一直在为推进干细胞研究发出呼吁,希望民众都挺身而出相信科学并大力支持这项能够创造生命奇迹的科学研究。美国前总统里根曾经叱咤风云,然而到了晚年,他却蹒跚在老年痴呆症的病痛中,他的家人期望他重新获得健康,始终在寻觅新的治疗方法,干细胞研究让他们看到了那线可能和希望。里根夫人为此而奔走和呼吁,她说:“科学给了我们一个希望,就是干细胞研究。它可能会为科学家提供一些一直以来我们都未能掌握的答案。有那么多疾病可以被治好,或起码能减轻病情。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怎么可以对此不闻不问。我们已经失去那么多时间,我真得受不了再失去更多。”. s/ ~* O; m1 t1 P/ W; t8 n
美国国会曾颁布法律禁止联邦政府赞助胚胎“被摧毁、抛弃或者受到伤害或死亡”的研究,所以干细胞在实验室里的成功分离和培育在美国受到了法律和伦理的巨大压力。1998年12月2日美国国会专门就此召开听证会, 着重讨论是否应当允许联邦资金资助人类胚胎干细胞的研究。根据《纽约时报》1999年1月20日发表的调查报告,包括67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内的一些科学家以及美国生殖医学会、细胞生物学会、发育生物学会等科学团体都表示欢迎和支持。在国际干细胞研究协会(ISSCR)举办的有1400多名科学家出席的讨论干细胞研究的会议上,支持干细胞研究的共和党参议员阿伦·施佩特(Arlen Specter)指出:“我们需要更多的政治行动,显而易见的是,现代科学的奇妙功效不应该被约束”。“如果要选择将胚胎扔掉还是用它们来挽救生命,那么答案便非常清晰。”) S- b. [# a$ P$ \. @( Z9 S
但反对的态度也同样强烈,1999年2月16日,70位联邦众议员联名表示反对联邦政府资助干细胞研究,即不能允许用政府基金从事任何人类干细胞的研究。他们强调“科学应为人类服务,而不是人为科学服务”,因为这种干细胞研究是以人类胚胎的死亡为代价,所以他们认为这是“给人类野蛮的行径套上了体面的光环”,而允许进行干细胞研究的指导准则将会“导致在联邦资助的试验中分离、杀死活的胚胎,这显然违背了联邦的法律”。反堕胎人士也要求国会干预和阻挠此类研究。这些反对者认为,“我们首先必须面对一个基本问题:胚胎的法律地位是什么?它是否被视为一个人?还是被人拥有(可以自由处置)的财产?”
% N0 ^8 ]' _) R( U- B2 P 作为美国总统,布什一贯的道德原则是,不管这类细胞的力量是多么不可思议或神秘,它们都来自人类的胚胎,而不论是在子宫里或实验室的盘子上,精子与卵子的结合就是神圣的。只要受精卵一旦形成,那么这个受精卵就和常人一样享受同样的权利和受到同等的法律保护。因此,布什反对任何形式的为了科学研究而摧毁人类胚胎的行为。在2000年首次竞选总统时,为争取保守派的支持,布什保证当选后绝不让纳税人的钱被用于人类胚胎干细胞的研究。但面对干细胞研究技术如火如荼的发展以及拥护支持者的压力,2001年8月9日布什在得州休假地发表首次电视讲话,他一改始终坚持反对干细胞研究的强硬立场,宣布允许将联邦政府经费有限度地用于资助胚胎干细胞研究,但从胚胎提取干细胞的研究将不会获得联邦经费资助。这意味着今后美国政府只支持利用现有的人类胚胎干细胞进行研究,但反对破坏新的胚胎以获取干细胞,并且坚决反对克隆人。
! r: `7 t8 A! s2 V* F( ]* C 布什的讲话以及所代表的美国政府的态度立即引起轩然大波:科学家和生物科技工业界认为布什开的口子还不够大,科学家对于干细胞研究的方向被施加政治限制可能会阻碍科学的发展表示忧虑;而民主党人士则干脆批评布什的决定力度还不够,有调和之嫌。至于反对者则更是称这一决定将造成滥用人类胚胎,导致人类研究资源的枯竭;他们甚至认为应当将是否允许进行干细胞研究交给法庭决断;更强大的反对声浪来自一些宗教人士和反堕胎组织,他们认为提取干细胞后,胚胎必然被破坏,这等于扼杀生命,他们发誓将利用法律手段迫使联邦政府停止所有资金的拨款。为赢得与自己具有同样价值观的广大保守选民的心,布什依然强调,他坚决反对将人类胚胎用于克隆,“作为一个社会,我们不能为了摧毁的目的而去培育一个生命。”否则,“这不仅在道德上是错误的,这也将是一项糟糕的公共政策。”
1 u) t, K, j7 b8 o) e! E3 Z& G 2003年,雪莉·蒂尔曼和另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华尔街杂志》上发表了关于一篇分子干细胞的文章。后来《纽约时报》将其中她向总统候选人提出的关于分子干细胞的问题转载了出来,最后这个问题被选为2004年布什和克里总统竞选电视辩论的论题。布什和克里对于干细胞研究分歧明显,辩论观点泾渭分明,他们各执一端,争辩不休。这也是美国总统大选辩论中第一次出现纯科学类问题,而关于干细胞研究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了影响选情走向的重要因素之一。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克里重视干细胞研究政策,被认为是试图利用这个论题,强调现任总统布什与美国主流意识脱节。对于布什曾表示有限度支持人体干细胞研究,并严格控制政府在这方面的经费使用,克里严厉批评布什的这一政策。他表示:“眼下,人类干细胞的研究成果显示,一些最先进的治疗手段已经近在咫尺。但是,由于干细胞研究被禁,我们却无法得到。这不是美国的做事方式。在美国,我们不应该因为意识形态而牺牲科学。”
/ q! \5 x- I7 f$ O6 P% |& | 前总统克林顿也表示,“对于能够挽救生命和提高生命质量、帮助人们重新获得行走能力以及具有众多我们难以想象的益处的这类研究,只要我们按照严格的合乎道德的标准去做,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回避。”9 x4 o+ q5 R6 e" W* q4 M
作为一名在科学前沿工作的科学家,雪莉·蒂尔曼表示:“我认为,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我相信科学一定会进步,而且我也坚信我从事科学研究的这35年都是在力图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因为我是一名生物学家,所以我更致力于从事减轻人类痛苦的工作。我们希望他们能认识到科学不是在真空里进行的。而是在一个大社会背景下进行的,科学成果是会引起社会影响的。我在这场辩论里作为一个科学家的责任就是确保这场辩论的科学依据都是准确的。我认为这就是我在这个问题上所应该的担起的责任。
7 _, U$ n: f. F/ R 我将在受精卵中那个潜在的生命和拯救一个人的生命相比较,当我在脑海中对这两者进行权衡的时候,我认为拯救一个身患青少年糖尿病的孩子的生命要比保护一个受精卵的意义要大。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我认为孩子的生命比细胞的生命更重要。”* M- @. d @' P& F1 ~
哈佛大学的有关科学家也强调指出:“我们已经落后于人,现在世界各国的干细胞研究已经先后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我们再不前进,就要丧失良机了”。这些科学家们担心,如果缺乏更好的途径去获得胚胎干细胞,美国在医学创新方面有可能沦为旁观者。而反对进行干细胞研究的法案如果一旦在美国国会获得通过,大批从事干细胞研究的科学家将不得不转向其他国家以继续研究,这样美国不仅将失去一批优秀的科学家,还将失去在这个研究领域的领先地位。6 a3 `. U4 {! i4 w6 v$ F
如何对待人体胚胎的问题再度成为美国社会的热门话题,社会公众的态度又如何呢?雪莉·蒂尔曼认为,70%的美国民众是支持胚胎干细胞研究的,病人组织、医生组织以及科学团体人士更是倾向于支持。他们认为,制造用于研究目的的胚胎是合乎道德和科学的,而且这有助于科学家们早日攻克许多疑难病症,从而更好地为人类服务。但许多反堕胎组织、人权组织、宗教界人士纷纷表示强烈反对,他们始终坚持,人类的科学研究不应该改变人的自然所赋予的状态,从宗教信仰的角度来看,即科学研究不应该也没有权利干预或代替上帝的职责;而在道德伦理的范畴中,问题就又回那个永恒的争论上:科学研究的界限在哪里?7 e; A3 @2 C, \. ?
里根总统在2004年6月5日最终带着遗憾“英雄般”地走了,超人克里斯多夫在2004年10月10日逝世时也没能实现自己站起来的梦想,但关于干细胞研究的激烈争议仍然在继续,布什总统对这项研究依然秉持严格限制的立场,而随着布什在2004年的再次当选,干细胞研究在美国也将面临更加难以预料的社会环境。2 h5 S. q5 c9 e8 y# y* p/ l
干细胞研究在美国引起如此大的争议,而政治人物对这样一个科学问题的观点又显得如此对立、摇摆、暧昧以及多变,这既反映了科学技术发展与现有宗教伦理、道德规范之间的冲突,更反映了在美国,科学与政治之间日益复杂的关系。科学的越来越被政治化,这将是在这样一个时代,所有科学家、政治家和社会公众必须面对和思考的现实。, v9 K! N2 w5 X& o) m! ]0 Q2 j% t9 Q
对于里根夫人来说,争取干细胞研究合法化是她余生为丈夫而作的永不停息的战争,而她家庭最重要的遗产,就是“让其他家庭可免于经历他们曾经历的苦痛”,但正如美国《新闻周刊》所指出的,“她的举措正在给一场政治角力火上加油。那就是,类似于干细胞研究这样的科学领域的未来是否已被政治所支配?”1 q( G4 s. d" p; L/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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